带我玩字母圈的ta怎样了?

“带我玩字母圈的ta怎样了?”
这个问题像枚硬币,在指尖转了十年。有人因好奇入圈,有人因孤独沉溺,而我,是被他拽着衣角跌进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。

2008年天津的963路公交车上,他穿着磨白的牛仔裤,圆寸头在夕阳下泛着毛茸茸的光。我叼着烤肠排队,耳机线突然垂在眼前:”喂,你听这个。”

枪花乐队的《Sweet Child O’ Mine》炸开在耳膜,他转身时小圆眼镜滑到鼻尖,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呆子。我们挤在最后一排,膝盖碰着膝盖,谁也没提这是场精心设计的”偶遇”。

“我等的其实是428路。”下车时他挠着头笑,秋风吹起他衣角的线头,露出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边。后来才知道,这个”呆子”为了制造偶遇,在公交站蹲了三天。

那年他大四,我大一。
我在校外租的地下室画壁画,他拎着工具箱来帮忙。颜料溅到他新买的匡威鞋上,我慌忙去擦,他却抓着我的手按在墙上:”别动,这样好看。”

深夜裹着军大衣缩在画架下睡觉,他突然开口:”掐我脖子试试?”我吓得一哆嗦,颜料盘扣在胸口。后来才知道,这是他试探的”入圈仪式”。

从手铐到皮鞭,从蒙眼到滴蜡,我们像两个玩火的孩子,把出租屋变成实验场。最疯的一次,我把他捆在暖气片上画人体彩绘,颜料混着汗滴在地板上,洇成一幅抽象画。

“你以后肯定会后悔。”分手那天他帮我收拾画笔,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。我故意把最后一只钴蓝颜料挤在他白衬衫上,看着蓝色慢慢晕开,像句未说完的告别。

再见是2023年7月10日,恒隆地下停车场。
他胖了,法令纹深得能夹住烟。我摸着后视镜上挂的蜘蛛侠挂件——那是他当年送的生日礼物,塑料壳已经发黄。

“还喜欢咬人吗?”他突然问。我条件反射地张开嘴,却看见他脖子上浅浅的疤痕。十年前我咬的齿痕,早该消了吧?

后视镜里他的眼睛亮得可怕,像当年在公交车上递耳机时那样。我最终没下得去口,就像没勇气问他当年为何突然消失。

“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…”他喃喃着,车窗起雾,模糊了外面的霓虹。

现在他还在我的微信里,头像换成女儿的照片。偶尔深夜刷到他乐队排练的视频,鼓点震得胸口发麻,却再没勇气点赞。

字母圈像座围城,有人进来,有人出去。我教过学妹玩绳艺,帮学弟调教过M,可每次看到后颈系着铃铛的姑娘,总会想起那个在公交车上递耳机的少年。

如果时光能倒流,我会在963路到站时抓住他的手腕,把耳机线绕成死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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